闵惟秀咳了咳,“来点清粥小菜吧。最近正在看七侠五义传呢,有些入迷。”
闵惟秀大吼一声,“兀那狗贼,只要我闵惟秀在此,你们这辈子都别想过雁门关。阿福,你将本将军的血窟窿束紧了,待我再杀上八百回合。”
“惟秀,惟秀。”
只能说,还不够恶。
闵惟秀想起这事儿就乐了,她二哥闵惟思乃是个文弱书生,手无缚鸡之力,跑得比牛还慢,有一回不知怎么惹了狗,被咬了个稀里哗啦,在床榻上趴了整整一个月。
她的腰间束着布条儿,她的阿娘还在,那么她应该是回到了六年前。
闵惟秀脸一红,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吗?
“左边的,到现在还有狗牙印儿呢。”
她自己个的身子,自己再是清楚不过,这纯粹就是饿出来的,那些郎中的德性她还不知,有病治病便也罢了,没有病,他也非得开个调养的方子,让你喝上月余,让人苦不堪言。
临安长公主翻了个白眼儿,“旁的小娘子都有乳母,为何我惟秀没有?因为她年幼之时,换的乳娘三十有余。”
而她的母亲,乃是官家唯一的亲妹妹,临安长公主。
只可惜,大陈朝重文轻武,武将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可是她的阿娘,早在五年前,已经死了。
闵惟秀恨不得自戳双目,都说人要死的时候,会想到自己最遗憾的一幕,最爱的人。
闵惟秀回过神来,小脸一红,刚才她在想什么,她在想怎样杀了自己的阿娘……简直是大逆不道。
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。
阿福手一抖,使劲儿一勒,她只觉得眼前一黑,胸口憋闷得喘不过起来。
官家独宠林娘子,夸她芊芊细腰,盈盈而握,犹如月中仙子,乘风而起。
那名叫安喜的婢女心中一喜,“五娘子醒了。”
人都说临安长公主嚣张跋扈,以太子姑母自居,颐指气使的颇为讨人厌恶,又说她心肠恶毒,武国公一妻三妾。那些妾室竟然连生四女,一个儿子都没有生出来,水深得让人胆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