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实在也没地儿坐,晏灵舟便道:“阿爷,刚只挑了些粮食和两床被子过来,我看他们这里什么都没,要不,我再回去一趟,给小寻找两件衣服送来?她这样可不成。再则,我看柴火碗筷还有油盐也得弄些来。”
她们家要是搬过去,实在不方便。
不过,凡事不能光往坏处想,也许人家孟婆汤并没什么问题,纯粹是她上辈子身为华夏国最天才也最年轻的三十八岁两院院士,为祖国的科技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,身具大功德,然却投胎身了清贫农家女,生活的朝代又委实对女性不那么友善,所以老天出于补偿,给予额外奖励,因此才让她开个外挂,觉醒上辈子的记忆?
已经不能愉快的做个无忧无虑的古代小农女了吗?
这样想,是不是感觉好多了?
左家阿婆摆手:“你且不必和阿婆客气,往常你爹娘也没少帮衬我家。你若是不收下,伤了咱两家的情份,阿婆可不依。对了,你先吃个饼子,我一早贴的,且软和着,快趁热吃了。可怜孩子,想必饿了吧?”
身上只一件昨天睡觉时穿的中衣,很是单薄,且衣服上还沾了烟灰。然而并没有换洗的衣服了。
死面的饼子,对忆起了上辈子各种美食的七寻来说,味道委实不大好,但这在乡间,已算是顶好的精粮了,且胜在麦香味浓郁,麦子特有的香甜让正饿着的七寻口舌生津,哪里敢嫌弃?
不过小叔晚婚,一直到她十五六岁的时候才奉子成婚,小堂弟比她小了十六岁,年龄差太大,在她心里那都隔辈了,虽然哪怕活到三十八,她觉得自己归来任是少年,但忙成狗基本活在实验室的她,也没有太多和小堂弟相处的经验。
七寻还没答话,就着门槛剔了鞋底泥刚好进屋的三姐晏灵素忙道:“等娘和二哥回来收拾一下便成。”
昨夜一场火灾,被浓烟呛晕的她,醒来后莫名觉醒了前世的记忆。
没躺一会儿,竟慢慢睡了过去,还是有人进院的声音吵醒了她。
“我没事,原先有点发热,现在感觉好多了。”
看着外面的雨,晏七寻抹了把脸,再次叹气,但她实在不想躺到屋里靠那点稻草和一床破被子取暖。
叔祖父晏鸿云在门口甩了甩鞋上沾的泥,率先进了屋,见七寻只穿着单薄的中衣,不禁皱眉,摸了摸她的头问道:“怎只穿着中衣?听你姐说你昨儿晕了一回,现在身体可好些了?”
晏七寻倚在茅草土房的堂屋门框边,看着外面的沥沥秋雨,心里万分惆怅。
左家阿婆摸了摸她的头,怜惜道:“慢慢吃,阿婆给你盛碗粥。暖暖胃。”
看着自家这仿若上辈子五六十年代的茅草屋,七寻就觉得,上辈子她还是死的草率了啊。
晏灵素忙道:“大爷爷,真不用。回头我就把屋里生盆子火,让小寻暖和些,再则灵舟哥不是送了被子来吗?我娘下午就能回来了,我和小五趁这功夫,把屋里收拾一下。柴火也不用送,西头屋里堆了小半间屋的柴火呢。我家原先的倒座房没烧毁,里头也存了些些柴火。油盐这些也不用送,我娘和二哥去镇上就是买这些的。这三间屋收拾好就能住人。天晴了把炕道清理一下,入冬了烧坑就冻不着。”
晏七寻的爹晏雍梧生在京城,打小就没了父母,是被祖父母养大的,十五岁时在京城翰林院任职的祖父母去世,他扶棂回乡,从京城回祖籍定居,成亲后便与左家成了邻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