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道那天,我爸坚持送我去医院,即便医院离我家并不远。
再后来,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就再也找不到,那件白衬衫了。
学医真的挺忙的,从他毕业之后,因为种种原因,其实我们就再没见过面了,连联系也很少。
之后,只能回到学校,重振旗鼓,殊死一搏,继续准备高考,在程英桀的鼎力相助下,最后,我如愿报上了医学院。
热情这种东西,其实很脆弱,再好的感情,耗完了耐心,攒够了失望,剩下的,就只有疲惫和冷漠了。
露台空旷,在声波触碰到天文台的一瞬间,隐约可以听见尾音的回声,在空中盘旋片刻,便消失在挂着半轮红日的天边。
楼道里唱歌会有回音,就像天然的音响,程英桀唱歌很好听,他是曾经的校园十佳歌手,他有很多粉丝,他的声音很暖,和暖阳一样,温润慵懒,一下就记忆交错更迭,乘着时光的风,跨越流年,回到那个凉风习习,月光融融,属于我们的校园。
听说我们毕业那年,他就评上了市里的教学骨干。
小姑娘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,然后如释重负地往下跑,扶梯转角处忽然停下,抬起头,舒展眉头,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:“元老师,你男朋友好帅,唱歌也好听,有点像...韩国明星。”
但我并不是那种看到穿白大褂的叔叔阿姨,就哭天抢地的小朋友,反而对这身白大褂,很有好感。
但其实,太辛苦的人,一直以来都是他。
至于我和李宥,我们最后一次见面,还是在他高考前。
虽然他曾经那么冷漠地拒绝见我,但我不会,即便是在梦里也不会。
但是,我从不后悔在最好的时光里遇见他,因为遇见他,那些时光,才成了最好的时光,哪怕现在叶落空山,回忆泛滥,一切都只是梦一场。
然后他就傲气地反问道:“英颂学长的婚礼,我不该在吗?”
因为,穿上白大褂的医生护士,就像超人穿上披风一样,会变得,无所不能。
而我,竟然丝毫没有考究“弟妹”这个称呼的合理性,很自然地送上祝福说:“祝学长和学姐百年好合。”
从那时起,我就单方面宣布,我要和他永远,势不两立。